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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片战斗的隐形战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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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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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我们谈到了华为在射频芯片行业不断被卡却仍然不断进步超越的发展史,目前华为的进步有目共睹,仅差5G BAW滤波器的研发成功就可以实现5G时代智能消费终端全自主化的进程。这非常令人鼓舞,我们在感叹以华为为首的中国科技产业如此飞速进步的同时不应忘了中国整个射频芯片产业的奋斗史。本期我们就重点聊聊华为之外,整个中国在射频行业这些年曲折、自强不息的艰难发展过程。

曾经我国在不少产业都有比较完整的体系,比较悲剧的是我们国家产业的完整的体系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被很好的继承下来,中间出现了断层,人才大量流失,组织作鸟兽散,导致后来在捡起来的时候起点变得非常的低。这导致之前的大量投资、很多科技工作者的努力相当于打了水漂。
这个情况直到1999年之后才有大面积的改观,而在射频元器件领域我们还算比较幸运,因为在80年代它就跟国防安全有肉眼可见的关联。有一些科研机构比方说中电55所,中电26所一直在维持着这个体系,并且它们恰好是射频芯片的两个巨大的下游应用方。通信设备产业和电视产业都是我们国家八九十年代重点投资蓬勃发展的产业,因此就有了一批企业继承和发展了这个体系。
在美国射频芯片技术早期是由国防部高级计划研究局(DARPA)一手推动起来的军工技术。而在类似这样与军事工业高度相关的领域,共和国前30年的原则就是美国有的,苏联有的,我们也要有。作者本人查阅了很多相关资料,发现在80年代之前中国的射频元器件产业一直都是存在的,有一个独立完整的从材料到设计到制造的产业体系,在遍布全国的实验室和工厂里面有一大群人拿着不到国外同行1%的工资在坚持干这个事情。
比如说在中国射频芯片基础原材料领域的龙头企业德清华莹,看它的发展历史就会感到非常魔幻。因为它前期是德清县砖瓦厂,说白了就是烧泥的,这个厂本来效益还可以,但是由于当地泥土资源不够了,在70年代末期陷入了困局。于是在79年之后就转型生产滤波器了,原因在于这家公司的核心技术最开始是从中国科学院上海硅酸盐研究所引进的,这个研究所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功勋卓著的单位。中国科学院上海硅酸盐研究所是专门帮国家解决高精尖材料问题的,它的前身是1928年由蔡元培组织成立的国立中央研究院工程研究所,第一任所长是我们国家的陶瓷和冶金专业泰斗周仁院士,他的研究成果包括航天器上用的控温涂层,太阳能电池板的光电材料等等。
1978年6月德清县砖瓦厂从中国科学院上海硅酸盐研究所引进了2英寸铌酸锂晶体生长技术后,成功转型成了德清电子器材厂。1979年他们开始合作研制电视中频声表面波滤波器,从1983年开始德清华莹公司与中科院上海硅酸盐研究以合约形式建立科研生产联合体。
德清县也比较积极,从德清电子器材厂获得启示,每年从县财政中拿出几十万乃至上百万来支持各种高科技研发项目,从此德清县作为湖州市这个浙江省比较穷的市下面的一个县城,居然开始聚集了一批高科技产业。
实际上到80年代初,中科院上海硅酸盐研究所在晶体材料方面已经取得了很大的科研成就,甚至部分已经走在了世界前列。比如说他们做的铌酸锂,钽酸锂等经济材料,当时已经出口美国、西欧和日本,仅仅在1987年就创汇250万美元。而铌酸锂和钽酸锂就是生产滤波器的关键原材料。1984年中国科学院党组书记严东生到德清电子器材厂调研时,把这种产学研相结合的方式称赞为“德清模式”,认为这是中国科技战线上的一项重大改革。1986年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科教文卫委员会副主任吴克时调研德清电子器材厂,并题词“科研生产联合,走在改革前头”,其实就是组织已经决定了就由其来生产滤波器。
进入新千年以后国家进一步在政策上大力支持了射频芯片产业,从2006年的核高基专项到2014年的集成电路大基金,都在重点支持射频芯片项目,比如在国家集成电路大基金一期投资的项目当中就包含了北斗星通,兆易创新,汇顶科技,三安光电等等射频芯片企业。因为良好的研发延续性和大力度的投入,到2018年的时候其实我们的射频芯片产业基础已经非常强大了,缺少的是一部分市场,这其中又以通信技术标准由4G时代过渡到5G时代核心BAW滤波器为最难突破的环节。
没想到这个时候大洋彼岸突然有人献上助攻,风雨严寒步剑峰,夕阳塔影暖心胸,铸成大业云游去,峻岭崖旁一劲松。即便是刚才提到的暂时被卡脖子的5G BAW滤波器领域,其实本来应该也是可以及时打破垄断。
在2016年,两位在美国头部射频芯片公司工作的中国人,Skyworks的张浩和安华高的庞慰,回国任教于天津大学,并于2011年共同成立了诺思(天津)微系统有限公司,主要产品正是被安华高和Qorvo高度垄断的BAW滤波器的改进版分支之一——FBAR滤波器。在几年内诺思就取得了诸多突破,迅速实现了双工器和WiFi滤波器的量产,累计交付了超过一亿颗芯片,造出了全球首款小尺寸5G n41 BAW滤波器以及全球首款高功率容量的BAW滤波器。
如果诺思按照这个节奏走下去,国产BAW突破美国企业的封锁将只是时间问。2012年,安华高的高管奇.卢比打着学术交流的名义前往天津大学的微机电实验室参观,并提出愿和天大一起发表论文合作申请专利,然后回国后此人立即向美国FBI提交了一份报告,表示中国在天津大学完全复制了安华高的滤波芯片生产线,并再三要求FBI介入此事,并且向天津诺思发出了律师函。2015年张浩在飞往洛杉矶参加一次学术会议的时候落地被捕,随后他被美国政府指控“串谋经济间谍活动”,案件一直拖到2020年下半年,张浩被判处18个月有期徒刑,要到2022年才能出来。
张浩是诺思的联合创始人兼首席科学家,这番操作显然严重拖累了天津诺思的研发和销售。诺思在2020年度一度陷入了发不出工资的窘境,很多人质疑张浩在美国对他发出律师函后仍只身前往美国表示不理解,但是要知道人难免会受困于他所处的历史环境,在2015年的时候还没有发生孟晚舟事件,之前法国阿尔斯通高管写的那本《美国陷阱》,也是在2019年才发布的。当时大家普遍不认为美国会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情,美国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做这种事情对它本身的信誉是巨大的影响,代价是不可估量的。
而在中国方面,我们并不是只有天津诺思这一位种子选手在尝试攻克BAW高频滤波器,比如2019年11月21日,在首届世界5G大会上安徽云塔电子正式发布了自主研发的5G NR n77频带(3.3~4.2GHz),n78频带(3.3~3.8GHz),n79频带(4.4~5.0GHz) 三款滤波器芯片,相关产品目前处于试量产的阶段。另外一些公司,比如说卓胜威,德清华莹等等也是在这条赛道上的。相信我们可以在不远的将来完成临门一脚,攻上本垒,解决掉射频芯片领域这个最后的卡脖子环节。
所以总的来说P50的发布对于华为以及国产手机供应链厂商都是巨大的成功,虽然它的产能上面临巨大的困难,短时间如此大幅度的国产替代,难保后续会有一些品控问题。里面5G模块的缺失也的确暴露了目前国内产业链的缺陷,但这个局面要远远好于之前的预期。这两年美国对我们国家的科技封锁愈演愈烈,我们比较容易注意到的是终端设备,比如华为,大疆,电动汽车和互联网比如说Tiktok,但这些其实更多的是一个表面的结果,在更多的供应链核心环节,争夺科技制高点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刻都没有停止过。一直有那么一拨人在前赴后继地为中国的科技自立付出自己的事业前途乃至自由乃至生命,两弹一星的精神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虽然我们的技术目前不是全球领先的,市场销量更只有别人的零头的零头,但经过这几年的观察有个初步的结论,就是在一个产业的技术积累,很多时候并不取决于现在的产品是否领先世界,而是在于能否掌握完整的体系,能否从零开始进行底层开发。如果没有这个体系,即便现在的产品是领先的,别人一个操作就能让你一夜回到解放前,而一旦掌握了这个体系,如果能连接上巨大的市场就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之前有一些宵小想要通过卡射频芯片来打击我们的电子数码和通信设备产业,一度令外界非常担忧。结果三年过去了他们这番操作的实际效果看起来是把射频芯片这个价值千亿的产业拱手相送了,中国的产业升级从来不是什么人的施舍,甚至也不完全是因为中国拥有全球最大的国内市场和全球最大,最全,效率最高的供应链网络而带来的产业链转移效应。这里面有一些他们永远也理解不了的问题,比如为什么那么多科学家愿意放弃国外的安逸生活回国,比如说为什么面对疫情,中国社会会有如此强的组织能力,全国上下愿意为了保护生命付出那么大的牺牲,他们注定会失败,因为腐草之萤光怎能比得上天空之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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